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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恋八年,梦断今生

痴恋八年,梦断今生

生性多愁善感的我,曾经为南飞的雁子而悄然垂泪,曾经为枯谢的花木而黯然神伤。而雁子去了自有归来之日,花儿谢了还有绽放之时,但是过去的日子却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每每想到这些,真有一种想重新活一次的愿望!

    今天是三月十五日,西方的白色情人节。我本来对待节日是很淡的,尤其是洋节,更是不盲从。是你在那一年送我礼物,告诉我除了二月十四日这个情人节之外,还有一个白色情人节,当时我并不以为然,只是觉得接受你的礼物很勉强。时隔许多年之后的今天,斯人已逝,走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风雪中,我忽然想起了你,觉得很是伤感。以往的这个时候,天气早已转暖,尽管是没有像南方那般春暖花开,毕竟也是风和日丽,但今年的春却来得很迟很迟,从昨天晚上开始风夹着雪不停地下,直到现在窗外依然是一片洁白。望着白茫茫的一片,我仿佛看到了你就站在远处,向我招手向我微笑,而你的面容极浅极浅,时时被白雪隐没去……

    认识你纯是偶然的,我记得是我三十二岁的那一年,有一天一个你我都熟悉的朋友请客,一般这种关系是席间觥杯交错,过后就彼此淡忘了。但是与你的关系却不同,那位好客的朋友后来又几次召集我们,而且由于一些具体事情我们又有了联系,而且走动得越发近了。那时你我都已经组织了家庭,而且我们的家庭组合又是那么地相似:妻子与你是大学同学,婚后与父母生活在一起。那位你我共同的朋友与我谈起过你的家庭,我了解到你对自己的妻子比较失望:她是一位泼妇型的女人,而且由于极其不自信,所以常常是醋意十足,疑神疑鬼,夫妻之间口角不断。你的老母为此总是提心吊胆地侍侯着儿媳,洗衣做饭打扫房间带孩子,朋友说对于你的女儿,你们夫妻是“只管生不管养”,是你的母亲默默地承担了一切。听到这些情况后,我很同情你,不过我不是一个会关心别人的人,朋友们在一起时,我更多地是提醒你妻子放弃大城市,追随你而来,你一定要加倍地珍惜呵护才是。每每谈起这些,别人总是要附合我几句,而生性憨厚的你却总是苦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久,那位我们共同的朋友去南方工作了。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见面,我也就把你当做泛泛之交淡化了。直到有一天,我骑着自行车下班回家,在路上,你突然出现在我的旁边,向我问候。我知道我们的住处不是同一方向,工作单位也相距较远,不可能同路,在我表示疑问时,你说去同学家,偶然遇到我,愿意放缓速度与我并行一段路程。此后,我经常在下班时这样被你“偶然”遇到,然后同行一段路,我内心偷笑,不过习惯成自然,如果某一天下班的路上看不见你就觉得有些若有所失。有一天,我班里的一位女学生在课间高门大嗓地对我说:“老师,每天下班跟你同路骑车的那个人是您爱人吗?真是位大帅哥啊!”当时我感觉脸像被火烧了一样,尴尬致极。于是从那一天开始,我绕道回家。

    躲避没有成功,几天后,传达室的师傅给我打来电话说有人找我,我走出教学楼,远远地见你站在我们学校的铁门外。待我走近,你说晚上请我吃饭,我正欲推辞,你低声却是坚定地说:“如果你现在说不去,那我晚上就到这里来接你,到时候别怪我让你难堪!”我愕然于你的坚定,轻轻点头,返身回楼。当时我的内心比较矛盾,想到自己已为人妻为人母甚至为人师,单独与男性出入餐厅,别人会怎么看我,我又如何跟家人解释……

  那些年我当班主任,还要备课、上课,工作量比较大。回到教学楼之后,各种繁琐的事务摆在面前,于是赶紧处理,很快就淡化了由于答应了你的邀请而产生的烦恼,忙忙忙碌碌中一天很快过去了。下了班,我关照了一番准备上晚课的学生们,然后回到办公室坐定,默默地思索了一下晚上应该如何与你交谈,毕竟那时的我是第一次与我先生以外的第一个异性单独约会。等全体同行都离开后,对着镜子化了一个淡妆,自己觉得还算满意,就走出校门。我犹豫了一下,没有去取自行车,而是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与你约好的西餐厅。
    我比我们约定的时间早到了15分钟,没想到你却早已等候在门前了!你引我走进了一个房间,那时我很少进西餐厅的,我被这个房间的装饰和摆设惊呆了:立体感极强的素雅的壁纸,罩着紫色丝绒的宽大舒适的两张单人沙发,沙发中间是一张有着白色磨沙图案的透明玻璃钢茶几,茶几上面摆放着一个漂亮的青瓷花瓶,瓶子里一束美丽的绢花。房间中央是做工精美的木质本色餐台和两把餐椅。那时这种地方我只有在西方电影中才见过,没想到我们的城市居然还有如此雅致之所!我有些感激有些惊讶有些飘然,回头看你时,你微笑着点点头,示意我在沙发上坐下,然后你也坐了下来。

    身着洁白衬衫扎着黑色领结的年轻服务生,彬彬有礼地走来,用戴着白手套的双手递给我一本有着彩色照片的菜谱。记得我当时征求你的意见,你憨厚地一笑说你对西餐其实很不在行,让我随便点。于是我只点了我自己的一份:法式猪排、水果蜂蜜沙拉,一片奶油吐司和一杯葡萄汁。你坚持让我再点些,我声明足够,于是你从我手中拿过菜谱,又点了一些菜和酒。在等待就餐时,另一位女服务生手持一大束红玫瑰走了进来,我以为是兜售鲜花的,立即摆手示意她退出,没想到她却没有理我,径直走到餐台前微笑着将鲜花插进了餐台上的空花瓶中,然后递给你一只白色信封,说:“先生,您要的鲜花我帮您买来了,这里是发票和找您的零钱。”之后倒退几步深鞠一躬,说:“祝两位用餐愉快!”

    啊!我看到餐台上的水晶花瓶中插满了玫瑰花,在从屋顶直垂下来的吊灯的照射下越发显得娇艳欲滴!坐在偌大的餐台对面的你又是一位高大英俊的翩翩美男,记得那一年你刚好三十岁,年轻的面孔上那一双大大的眼睛闪着多情的光!很快一道道菜品被端上来,西餐盘中的每一道菜的色、型本身就是一种很惟美的搭配。我感觉到今天这顿饭你真是煞费苦心了,不过由于我来之前已经思考了一番对策,所以我没有一直沉迷于这种浪漫的气氛中不能自拔,我很快变被动为主动。

    我端起酒杯:“谢谢你的邀请!我敬你!不过我不会喝酒,只能示意一下。”你憨憨地笑着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我愕然,你居然用喝啤酒的方式干杯了,如此醇美的红酒估计你根本没有品出香味来。你却对我说:“我听朋友说起,姐是一个很有小资情调的人,所以今天约在了西餐厅,一般我是不来这种地方的。我平时喜欢喝白酒,去的都是中餐馆。”我当时想的是:这种时候绝不能顺水推舟地做秀,演感情戏。于是开朗地哈哈一笑:“我哪里算得上小资?小资是指在大都市,独身,月薪不低于两千元人民币。而且要去星巴克喝80元一杯的咖啡!”(注:这是我从杂志上读到的90年代初小资的硬件标准之一)  我的一笑,把你刻意营造的这个浪漫而又有点儿紧张的气氛给搅了一下,我们都放松了一些。你说你只是想请我出来“坐坐”“吃顿便饭”,我说我领情了,但是我平时工作忙,家里孩子又小,而且跟老人一起生活在一个复合式大家庭,回家晚了家里人会不高兴,所以我坚持早些回去。我说这些时,我看到你的眼神中渗透出的留恋和无奈,你说你的工作也很忙,但是由于家庭生活不顺心里很苦闷,经常与一些同学和同事喝酒到深夜,回家后又是永无休止的夫妻战争,如此周而复始,这种日子你过够了,想要结识我这个新朋友来调节一下自己的生活。那时正值严冬时节,你说出了一句我当时听着非常刺耳的话:“家里外面一样冷!”你还说你请我出来,是希望多听我谈一些你的朋友们不常谈起的话题,因为你的同学和朋友都是理工科出身,而且大多在工厂工作,跟他们在一起,基本上除了喝酒唱卡拉OK就没有别的乐趣,你希望我们做好朋友,常在一起坐坐,谈谈文学谈谈历史谈谈哲学这些你平时很少涉猎的领域,当时我比较含糊地应承了你。

    第一次我们共进晚餐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显然你当时有些失望,不过在我的坚持下,你还是妥协了。面对餐桌上的酒和菜,你又说了一句让我不能苟同的话:“喝酒人剩菜不剩酒。”然后你把瓶里的酒和我杯子里的酒全部饮尽才起身穿衣。你坚持送我回家,我谢绝,在你结帐时,我快步走出餐厅,叫了一辆出租车。而你很快从后面追来,按住了我将要拉开车门的手,示意我等一下。在我疑惑间,你与司机低语了几句,黑暗中我看见司机走下车子,将你的自行车塞到了出租车的后备箱,一时之间我觉得很尴尬,但是你已经坐到了司机旁边,无奈中我只好上车。就餐时的你与此时夹着自行车送我的人几乎判若两人,由于喝了很多酒,你与司机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谁也听不清楚的话,我觉得非常没有面子,有一种想打开车门逃去的冲动!

    终于到了我家的楼前,我匆匆说一声“再见”,推开车门逃也似地飞奔上楼,半醉的你在后面“哎”了几声,我没理。其实从你家到我家,如果骑车至少需要五十分钟,我不知在当年那个寒冷的夜晚,望着我无情逃去的背影后,半醉的你用了多久才将自己驮回了家!后来你与我说起那晚,你说你也不知你一共用了多少时间,摔了几个跟头才到了家。进门后,你妻子冷着脸正准备与你大吵一通时,已经快冻僵的你说了一句:“你杀了我吧!”然后就扑到在地昏睡过去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单独约会,开始于浪漫,结束于不快。那一天我回到家时,第一次与家人说了谎,我说晚上跟同事聚餐了。我想这应该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说谎话,因为当时我下决心再不接受你的邀请了,一则我觉得说谎很累很心虚,二则我觉得你的内涵太少,不是能让我丰富精神世界的人选。但是我很快就践踏了自己的这个承诺,过了一周,我在单位接到了你的一封信,信写得不长,记得你在信中说:“那天我喝多了,对不起!我这个人是学工科出身,笨嘴拙腮,不会表达。如果有哪句话伤害了你请多原谅,我只是想真心与你做个朋友,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将功补过。”那时我们都还没有手机,你将你的传呼机号留给了我,让我在方便的时候联系你。看后我不以为然,我将你的信随手丢在抽屉中,很快忘记了。不久,学校放寒假了,有一天我正在单位值班,你来了。你告诉我那位我们共同认识的朋友从上海回家过春节,他想请朋友们聚一次,我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那一次聚餐有好几个人,都是你的朋友和同学及同事,你跟大家介绍我时说:“这是我比亲姐姐还亲的姐姐。”大家哄然一笑,坐在那里,我觉得很是尴尬。不过大家毕竟都是八十年代的大学生,素质都还不错,并没有说出什么伤大雅的话来。你不停地喝着白酒吸着香烟,而我从小到大身边的亲人中没有任何人吸烟喝酒,所以我比较反感,我有时难免要皱皱眉头。席间有一位你的女同事似乎发觉了什么,嗔怪地对你说:“别喝了,你看你姐有些不高兴了!”没想到你不屑地顶了她一句:“我姐还没说什么呢,轮不到你管我!”那位女同事讪讪地不语了,我当时觉得你太不尊重女性了,很不高兴地白了你一眼。而这一眼被你的眼神接住了,在我们目光对峙的那一瞬间,你一下子就收敛了刚才的那种桀骜不驯,你笑说:“我姐不高兴了,那我不喝了,也不抽了!”在座的人又是哄然一笑。你起身叫来服务员,打开了电视,拿起话筒,在OK机的伴奏下你唱了一首《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那是我第一次听你唱歌,没想到你的声音居然如此富有磁性,而且又是如此地动情,每一个音符都唱得那么准,每一个字都吐得很清。一曲唱罢,大家鼓掌,请你再唱一首,你也不推辞,又唱了一首《花心》,我注意到唱这首歌时你更多是在凝视着我在唱:

      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错过
      你的心忘了季节,从不轻易让人懂
      为何不牵我的手,共听日月唱首歌
      黑夜又白昼,黑夜又白昼
      人生为欢有几何
      春去春会来,花谢花会再开
      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
      让梦划向你心海……

    那一时刻,我有意识地躲避着你大胆的目光,心中有些激动。你唱完歌后,把话筒交给别人,提议全体跳舞。你先去邀请那位被你用话语抢白过的那位女同事,说实话,对于你没有第一个邀请我我心里有些酸。第二曲,你彬彬有礼地请我,我欣然随你旋转起舞。在跳舞时,你小声对我说那位女同事是厂长的儿媳,得罪不得,刚才已经跟她悄悄道歉了。我说即使不是厂长的儿媳也应该道歉,男人应该有一些绅士风度的。当时的我,哪里会想到,就是这个女人,后来将你的生活搞得一团糟,也最终将你推到了一条至死不能归家之路! 

  在那八年的交往中,我心中有一个小秘密一直没有对你说起过: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的外貌吸引,因为你的那双大眼睛像极了我初恋的偶像,那个人比我大两岁,你比我小两岁。如果没有这个秘密的存在,我恐怕就不会与你维持了八年不即不离的关系。有人说,如果需要,女人的谎言会像流水一样源源不断。很多次单独与你出入于各种西餐厅、咖啡馆等处,回到家里总是编出各种谎话为自己开脱。那些年里,我先生在外面做着生意,为了应酬几乎每天都是下半夜才回家,有时甚至是通宵不归,还常常去南方出差。刚上小学的女儿有我的公婆关照,我也就很放心地晚归。后来每每想到这些,我就觉得愧对于女儿,好在那时她的学校就在我们住处附近,女儿从小就很自立,不用接送。她一直以为妈妈晚回家就是忙于学校工作了。
    我们在一起时,最初你总是像个学生般问这问那,你说你学的是工科,人文类的书读得很少,看了钱拉·菲利浦主演的电影《红与黑》居然没看明白,于是我就给你讲那个故事发生的历史背景,分析于连·索黑尔这个人物与那个时代的关系,你听得很入神。后来,我又陆陆续续地给你讲了《战争与和平》、《简·爱》、《安娜·卡列尼娜》、《悲惨世界》、《复活》等小说的故事梗概,然后我们交流感想。其实更多的时候是我滔滔不绝地在说,你只是一个憨厚的倾听者,常常是在我说累了的时候,很适时地为我倒上一杯咖啡或是热茶,而且总是轻轻拍拍我的背,深情地与我对视一眼。那时我总是自欺欺人地想把我们的关系定位在“朋友”层面上,我深知如果往前走一步,可能我们就会永远失去彼此,何况我当时只是觉得有你陪伴不寂寞,你就像是我平淡生活中的一抹色彩,像是喝惯了白开水一下子换上了可乐,跟你在一起别有一番乐趣。而你的眼中时时放射出一种多情的光芒,让我觉得你对我的依恋。有一次,在你深情地望着我时,我突然大声对你说:“你不许爱上我哟!呵呵!”你笑答:“不敢不敢!我哪里配得上你这位才女哟!”

    我们谈及过各自的婚恋和家庭,你说你非常羡慕我的“浪漫的恋爱史”和“和睦的家庭”。我也认真地倾听了你讲述的自己的情感历程:你出身于工人家庭,父母只有你这一个独生儿子,在八十年代初考上知名大学的名牌专业,是父母永远引以为傲的事情。但是你大学毕业后带回来的这个妻子却着实给父母平添了许多烦恼。你的妻子是你的同学,也出身于工人家庭,而且是那个家庭众多子女中唯一的大学生,父母的宠爱和自身的性格使她成为一个极其“咬尖儿”的女孩儿,你说不清到底是如何与她走上恋爱之路的,你半开玩笑地对我说:“年轻时我们不懂爱情,大学没毕业就稀里糊涂地上了床,然后就捆在了一起。”我听后觉得非常惊讶,要知道那是八十年代啊,未婚同居的人还是非常少的,尤其是大学生!可你在谈起这些时却很轻松,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但是说起婚姻,你却变得沉重和痛苦:大学毕业后,你与她分配在两个城市工作,你迟迟不谈婚姻,想以地域阻隔为由来中止你们的关系。但是她几乎不工作,来到你家常住,左邻右舍难免指指戳戳,你的父母便催促你结婚,于是你们结婚了,然后是马拉松般地为她调工作。尽管后来你为她调到了一个令人羡慕的事业单位,拿着高薪做着轻闲的工作,但是她在你的家人面前总是时时流露出“屈尊下嫁”的委曲和不平,有时为了一点儿小事,摔锅砸碗。你的父母为了你们,忍辱负重,帮你们带孩子做饭,而且不要你们一分钱,但是你们夫妻之间还是战争不断,她总是怀疑你“有外心”,动辄吵闹。你说:“我是一个粗人,但是我不说脏话,我特别反感女人骂人说脏话,而她总是这样。”她曾经不止一次地闹到你们单位,并找你的领导数落你的不是,让你在同事面前很丢面子。开始我半信半疑,后来听朋友谈起过你的情况,证实了你的话。而且有一次在花园里偶然遇到你们一家三口人时,我才真正明白你娶了一个多么不贤不肖的妻子!当时我在远处你们没有注意到我,做为旁观者,我打量她,矮胖的身材圆圆的脸小小的眼睛塌塌的鼻梁,天呐,果真如朋友所言,跟你极其不般配啊!我内心窃笑:工科大学里女生极少,可以理解。那一天我又耳闻目睹了她的精彩表演:因为孩子的一个小小要求,你们夫妻发生争执,她在熙熙攘攘满是陌生人的花园里高声叫骂,对着丈夫喊出:“我操你祖宗!”孩子哇哇大哭,你怒目而视但无语。

    一个女人,不能有幸成为美女,因为毕竟产生美女的基因极少,但是绝对不能没有自信;不能有幸成为大家闺秀,因为毕竟出身不能选择,但是绝对不能粗俗。在你的妻子身上我看到了这两个很让人反感的缺点。同时我也倒抽了一口冷气: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她会不问青红皂白地扑向我来撕打啊?我有意地减少与你见面的次数,我怕引火烧身,而且我凭良心发誓:我喜欢与你在一起,喜欢听你唱歌,但是绝不意味着我已经爱上你!

    后来我与我先生买了自己的房子,从婆婆家搬了出来,为了偿付买房欠的钱,我与先生都忙了起来,他经商我在校外代课,晚上和周六周日几乎都是不停地在上课。与你的往来自然就淡了许多,我想我们的关系就这样无疾而终最好,没有进一步的关系,彼此之间没有伤害。但是不久之后你又出现在我的视线内,有一天晚上九点多,我从代课的学校(很偏远的地方)下课,走出校门准备拦出租车时,一辆崭新的红色YAMAHA大摩托车驶到我面前,在桔色街灯的照射下,我看到了头盔中骑手那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是你!从那以后,你几乎天天晚上去接我,任我如何谢绝你仍一如即往。做为教师,我依然怕被师生们看见而引发议论,我多次表示我不需要你接送,你说如果对我造成不好的影响那你可以不去,但是每到我有代课的这一天,你便在我单位附近的一家餐馆为我定一顿可口的晚饭,如果你加班不能陪我吃饭时,总是打电话叮嘱我一定要去吃你预定好的饭再去上课,你常常这样说:“你太娇弱了,姐夫不心疼你,我真心疼你,多吃点儿啊!”

    现在想来,那时的我对你真的是“无情”,我不知道我多少次冷言冷语地伤害过你,但是你总是憨憨地笑而无语。终于有一天,你说出了“我爱你”三个字,我严肃地说:“请你收回去,我们做普通朋友!”你坚持说:“我绝不收回!”我说:“‘爱’是一个神圣的字眼,还是不要轻易说出来吧。”你举起右手发誓:“我会用我的后半生去爱护你,永远永远!”后来你屡屡地表达你的爱意,甚至有一段时间你几乎每天给我寄信表达你的感情。而且从那以后,你经常给我买礼物,情人节教师节新年以及我的生日,总会收到你的礼物,有一次你居然委托快递公司送到我办公室一大束玫瑰花!但是在与你的交往中,我时时感觉到一种失望,吸引我的是你的外貌和你的执着,那时你经常为我唱《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你说你要为我唱一辈子。而我觉得你的身上缺少很多我需要的内涵,很这种缺失感又促使我总想让你离开我的生活。可能你也意识到了我的这种不悦,有几次在我由于一点儿小事儿而生气时,你不再像以前一样憨笑,而是默默离去。

    我记得有一次在送我回家的雪夜里,走到我家的楼门前,我像往常一样跟你道别时,你却什么也没说,突然紧紧地抱住了我,你说:“我爱你!你给我一次机会,接受我!”我奋力挣脱跑上了楼,心跳不已。那一夜我有些失眠,思索了一番与你的多年交往,我想我们都已近中年,各自有家,应该理性地处理问题。况且我是真没有爱上你,你的身上有很多我不能认同的东西,比如你常常醉酒,穿着过分随意,卫生习惯也不好,除了唱歌,你几乎不能表达你的思想感情。有时你刻意地用类似歌词一样的说词向我表达你的感情,什么“你我真的是情深缘浅”、“我只在乎你”、“你是我一生的最爱”、“我要用我的一生去爱护你”等等,我觉得太俗太做作。那一晚你抱住我时,我在慌乱之中闻到了你口腔中呼出的难闻的烟草味儿和身上的汗泥味儿,也让你的形象大打折扣。现在想来,那时我真是对你太求全责备了。距离产生美感,这是美学的一个基本定律。当年我们初识时,我觉得你是一个帅气的很吸引女人眼球的男人,也许是我们走得太近了,我看到了你许多的缺点毛病。

    ……    ……    ……    ……    ……    ……

    八年,这种马拉松般的崎恋终于走到了尽头。那一天也是一个下着大雪的晚上,你打电话说请我吃火锅,我在电话里没好气地回你:“明知我不喜欢吃羊肉,不想去!”那边你也不客气地说:“喜欢不喜欢都是最后的晚餐了,你必须来!”是啊,那是我们最后的晚餐。那晚我到饭店时才知道你是与人喝了一个下午的酒,浑身酒气,这次你没有征得我的同意不停地吸着烟,不停地喝着白酒。你向我下达了最后的通牒——要么与你做情人,要么与你分手,让我选择。这个结局是我意料之中的,现在想来,你这样的男人到何处能寻得到啊——八年来苦苦恋着一个你永远为她付出感情而她却不爱你的女人!而你苦恋的对象又是一个相貌平平又大你两岁的中年已婚女人!可是当时的我没有想这么多,我是一心想与你做个了断的。我心中窃笑:这种结束方式很好,尽管是我的无情所致,但毕竟是你主动提出分手,无情无义之名不会落在我的头上,在你我的关系上我充当了被抛弃的一方。于是我做出伤心状说了一句不是发自内心的话:“我用我的心尚且留不住你,怎么会傻得用我的身体去挽留你?”这句话却让你伤心流泪了,你将半杯白酒一饮而尽,告诉了我你离开我的真正理由,我很吃惊。

    你说起了你与另一个女人的事情,就是那个厂长儿媳,当年为了高工资的工作,为了让人眼红的公房,大学毕业但是出身于普通工人家庭的她选择了没有学历没有技术的厂长的儿子做丈夫。那些年,由于定货量少,你们所在的那个军工大企业越来越不景气,她做公公的厂长也早已退休没有实权,她丈夫下岗在家,而她早已经习惯了穿高档名牌服装,出门打车的生活。你所在的企业研究所有一些军工项目,军方能保证你们这些技术人员的收入,尽管你是把工资如数交给你那个蛮横无理的妻子,但是有时为军方的一些临时项目加班所得的补贴你妻子无从得知,你的口袋成了那个女人觊觎的目标,就像当年老厂长的房子是她的觊觎目标一样,她利用了自己还算年轻的姿色,你与她很快把关系发展到了床上,于是她的穿用你要负担很大一笔开销。我想这是一种交换,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两厢情愿,无可厚非。但是让我不能理解的是,那个女人居然对你我的关系了如指掌,你为什么要对她说起我的事情呢?她追查出了我的手机号码,不定期地去移动公司的营业大厅将你的话单打印出来,在长长的通话记录中,只要发现我的电话号码,就要找你大吵一通,强迫你与我断交!而你说你感情的天平永远是向着我这一方倾斜的,只要我能与你做真正的情人,你会离开那个女人重新回到我的生活中的。听着你的叙述,我最后只剩下蔑视了,尽管你当时眼眶中满含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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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记忆里,身躯高大的你在我的面前曾经不止一次地流过泪,由于我不接受你的情和你的人。而我总是责备你“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有一次,我也哭了,那是你向我说起一个在日本工作的同学,问及我们的关系时,他嘲笑你:“这八年你们两个人到底在玩儿啥?为什么不把她‘拿下’?”而你说你非常珍惜我尊重我,不想伤害我,结果你的同学哈哈大笑,说我们两人“有病”。八年中,我从未被你的眼泪打动过,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而那个下雪的晚上我们在共进最后晚餐时,你的泪依然没有能够感动我。

  那一天分别时,你向我提出了最后一个请求:“让我吻你一下好吗?我是爱你的!”我没有理你,头也不回地坐上出租车扬长而去……第二天,我清理了一下你送我的东西:手袋、丝巾、胸针、套裙,我用一个大塑料袋包好,扔进了我家小区的垃圾筒。然后又把占了办公桌大半个抽屉的信件翻出来,付之一炬。做完这一切后,我深吸一口气——我的生活中终于没有你的打扰了!直到两年后的一天,接到你的电话:“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是你!”

    ……        ……    ………

    你逝去三年之后,我们那个共同的朋友找到我,他告诉我你的母亲在你去世后不久念着儿子的名字病逝了,她一直以为儿子在德国工作忙没时间回家乡看望他;你的女儿考上了一所军事工程大学,是国家重点军工大学;你的妻子也早已另嫁他人,依然是过着衣食无忧工作轻闲的生活。他还谈了一些我们分手后发生的我所不知的关于你的事情:那位厂长的儿媳,婚后十年夫妻无子,而在与你成了情人之后,生了一个儿子。在你们全厂引起人们的纷纷议论,你成了众矢之的。你无法在厂里继续工作下去了,投奔上海的这位朋友,由于你过硬的专业能力,很快找到了一家德国人的企业打工。每月几万元的工资在那个大都市也足够你生活了,但是你需要每月给你的妻子母亲还有那个女人分别寄钱,特别是那个女人,她威胁你如果不寄钱就把孩子送给你的母亲,你不想让年迈的老母亲知道这桩不能见人的丑事,只好用拚命工作所得不停地给那个女人补偿。而事实上她欺骗了你,她是一个在个人生活方面非常不检点的女人,在与你成为情人前后,还与几个男人保持着情人关系,这个孩子根本不是你的儿子!但这个事实到死你也没能知晓,你一直以为这个孩子是自己孽债!

    在我的印象中,你对待自己身体永远是“小车不倒只管推” 的态度,平时过度吸烟、饮酒,特别是到了上海后工作压力大,单身生活又没有规律,再加上重重的心事,你终于患了不治之症。在你最后的日子里,只有这位朋友经常去陪伴你,你请求他替你对老母封锁消息。朋友对我说,在你离去的前两天,医生从昏迷中将你抢救过来,你拿起了手机,给我打了那个最后的电话。朋友惊讶:“如果不是在身边亲眼见到亲耳听见,我真不敢相信,已经好几天不能进食不能说话意识不清的他,居然还能记住你的手机号码。他在电话里对你说的话是他在人世说的最后的一句话!”朋友热泪盈眶地接着说:“八年啊!小日本都投降了,他却没有征服你的心!”我想起那年接了你的那个电话时,我感觉到惊讶和难过,晚上失眠了,但是我那天却没有流泪。而听朋友谈起这个具体情形时,我哭了,而且泪流不止。我想起你经常为我唱的那首歌《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午夜的收音机,轻轻传来一首歌……

    几年来,我的心仿佛变成了一片桑叶,自责和悔恨像两只蚕,时时在撕咬着它。深深地懊悔:我不爱你,为什么不早些放手,我们早些分开,也许你会遇到一位真正爱你的情人,也许你就不会把自己的生活搞得那般糟糕。如果有来世,我真愿意做你的亲姐姐,我会照顾你的生活会帮你把握人生的方向,不能让你像今生这般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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