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现代系统理论
认识事物必须基于系统的整体观,在认识过程中,真理便在历程中呈现。英国当代大哲怀德海(Alfred North,Whiteheadl861—1947)便做如是观。怀氏于1925年后提出摄受原理(A Comprehensive theory),认为万事万物相互联系、相互摄受、相互依傍、相互作用并相互制约”。( JackB.Rogers & Forrest Baird,“Introduction to Philosophy---A Case Study Approach",pp.186—190.(Harper & Row,Publisher,SanFrancisco.)Alfred North Whitehead,“Essays in Science and Philosophy" (New York:Philosophical Library,1947)p.4,and "Process and Reality",(NewYork:Macmillan,1929),P.31.)宇宙本是一个历程、一个体系,在我国易学思想中此种思想早已屡见不鲜,确认宇宙是一个相关联系的整合系统,且人即是宇宙的一个重要部分,人和自然彼此和融相洽,并非相互对立、彼此排斥。
在当代法国生命哲学家柏格森(Henry Bergson l859—1941)之思想中,亦将万物视为生命有机体,重视系统观念和思想。又如德国倡导格式塔(Gestalt)心理学的心理学家克勒(W.Kohler)即看重经验之统一全体,而非一般分析心理学之专重个别现象与事故。
近代哲学看重知识论(Epistemology),大多以心理学分析方法,去了解认知的过程。但20世纪的哲学主题发生了重大的转变,即从系统论中去普遍认识其结构,人们已不只限于本体论的探讨(Ontology),亦不只限于在认识论中去认识对象系统,人之认识乃由于人具有系统思考的本能,并不是专凭一鳞半爪式地去认知局部的信息。人对万事万物以及宇宙认知,知识论并不能提供什么作用,而是透过本体、超越本体与辩证思维,暨实践哲学、科学实证去把握其系统思维,传统经验论与理性论之争,在当今而言,已殊无意义。形上学思维亦不能脱离辩证思维和关系逻辑(W. T. Jones, "A History of Western Philosophy-Kant and the Nineteenth Century", Book IV, Second Edition Revised, P 340,--"all judgement is conditional.),更不能脱离科学哲学与物理科学等之探究。若单凭形上学之思维,不过空中楼阁,康德早已提及(W. T. Jones, "A History of Western Philosophy-Kant and the Nineteenth Century", PP51-64:"Critique of Rationalistic Metaphysics)。当代系统思维强调万有之联系性、关连性、秩序性与规律性,宇宙万有不是孤立的系统,跨人20世纪之初,人类认识领域不断扩充,化学物理逐渐深入到由大量元素组成的具有大量自由度的复杂客体。由于构成这些客体的元素数量庞大、关系复杂、随机变化,已使得传统科学显得无能为力,20世纪后期,物理学、化学、数学、生物学、天文学都从研究个体事物,转而研究整体事物,从“个体实物中心”转向“系统中心”,科学在继续发展分析、还原方法之同时,早提出了发展整体的、综合的方法。
诸如爱因斯坦(Albert,Einstein 1879—1955)的相对论、统一场论,玻尔兹曼(L卫.Boltzmann)的有序原理,热力学第二定律和耗散结构论(Dissipative Structures)[2]以及格式塔心理学等,都从不同的科学领域发展了系统理论。
20世纪七八十年代,各种新的系统理论不断呈现,在生物学方面诸如生命系统理论、超循环理论,社会科学方面诸如经济控制论、运筹学、未来学等等都是,哲学方面更从高度综合的立场去概括地研究各种系统理论。
系统理论强调从整体性去把握事物之究竟,在天文学方面不在于发现个别的新星,而是在整个星群、星系中去厘定它的定位和作用,在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等各方面,都在在地着重其彼此间的协调性、关连性。系统理论着重结构、要素、功能、信息、反馈、控制、协调、熵、序、同构、同态等,着重彼此间之基本原则诸如整体性原则、相关性原则、目的性原则、稳定性原则、有序性原则、定量化原则等。自然科学方面固从系统理论去探索宇宙中各部分之关系,即社会科学方面对于如何整合政治学、经济学、社会学、历史学、管理哲学、美学、哲学等等,皆引进了系统理论,以求统合的发展。